祖先由福建省渡台奮鬥誌

《寫在前頭》
本文為渡台第七世李再傳於1971年4月25日完稿,1981年10月10日追訂

《本文開始》
自李再傳世代算來,即第七世代之曾太祖名曰李天助公(稱為一世),原籍在福建省泉州府東鞍縣仁德里十三都下店城內居住。育有三子(稱二世),長男堰(演),次男光侯,三男註。父子皆有奮發進取雄心,兄弟三人融和合作,在清高宗乾降年間離鄉背井,遠洋東渡來台。

上陸初居現在北門區將軍鄉苓雅寮,在麻豆經商買賣途過麻豆社西約二公里處有一高山俗名大山,兄弟發現在此山腳之土地肥沃很適合開發,即遷居於此築寮居住,隨命名為大山腳(現在之大山里),至日據時大正六年,就是民國六年,開平為耕地,現在有大山之名而無山了,當時亦有「後壁寮」之稱,在此兄弟合力下,一方面擴大開發,耕農養豬兼在麻豆經商,成為地方富豪,再擇選鄰近埤頭宅內,將次子光侯(二世)分居於此建寮,自稱頭前寮(即現在之埤頭里)對於兒子雖無出士而皆教之通詩書,光侯育有四子(三世),長男合,次男水,三男都,四男晚。次男水雖博學多才,但好賭博,致使祖父遺留諸家財盡皆蕩然,晚景盲目流落為卜相。

水生有三子(稱四世),長男朝寬,次男朝榮,三男朝全。朝榮博學多才,滿懷詩詞及寫得很秀麗的書法,由善化名醫傳授得來醫術後,在麻豆開業,堪稱地方名醫,又是位滿懷詩書之賢士,一般叫他榮仙,自此再重振家風。

朝榮育有四子(五世),長男坔,次男堅,三男柳,四男獅。堅因讀書不多不比先父之盛名繼父志,但很守己安份。

堅獨生一子名曰超(六世),為人聰明好善奮學,欲繼祖志,再學醫於麻豆「招舍」(名醫),在二十二歲娶佳里興賢淑的陳雀小姐為妻,家庭很美滿,真得到賢妻良母,至二十三歲時遇甲午中日戰爭,割台灣議和,地方遂變,此後就返回埤頭家鄉開設藥店,號曰「順勝堂」行醫,至民國前一年宣統三年明治四十四年七月遭最強烈颱風襲擊,將家屋吹倒,致使家財器具盡損害,一夜之間變成無家可居。當時的家父三十九歲,雖能重建復業,然受此打擊已破產。當時糧食很缺乏,都不能求三餐之飽,竟日僅以甘藷之乾葉與野菜充飢,過著三餐不繼之慘。至民國四年,因埤頭地勢過低,至雨期時常被洪水困擾之害無法安居,再擇買建地在大山腳,遷移於此居住繼續行醫兼耕農,也是一位地方名醫,一般稱他超仙,仍是博學多才之士,好景不常,民國八年時日據大正八年,各地霍亂四起,時該內助感染一病,藥石無效,惜別於世,時年四十三歲,為喪葬費有負些債務,長子清筆臨時去高雄當苦工求利回來清償債務。超卒於民國三十五年農曆十二月初三日戌時惜別世間,享年七十五歲)

超育有三子(七世),長子(稱二)清筆,次子「收養」(稱三)進(又名恩),三子再傳。長子清筆因為家境只讀過二年半漢學,在十八歲時娶草圣賢淑的賴切(改名滿)小姐為妻,婚後將中藥批發各地(清筆在民國七十年農香六月初十日下午四點別世,享年七十九歲)

清筆生有兩男六女(八世),長子石祿,次子永吉。長女「錦」,適安定張瑞獻君,次女「質」,適方厝寮郭君杰君,三女「双」,適新營林庚申君,四女「排」,適六甲陳招成君,五女「阿蜜」,適歸仁黃重嘉君,六女「美智」,適山上林重吉君。
長子石祿,初中高中均在台南一中,台灣大學法律系畢業,書記官高考司法官,歷任檢察官,推事等職,晚年在高雄市自建大樓開設一陽飯店,是一位有名人物,石祿娶六甲鄉黃翠雲小姐為妻,生有四子(九世),長子冠仰,淡專畢,次子冠偉,大學醫科畢,參子冠宏,淡專畢,四子冠喜,大學紡織系畢,四兄弟品學俱優。
次子永吉,初中高中在台南二中,國立藝專畢業,為高中教員,娶本鎮劉淑定小姐為妻,育一女芳寧,兩子(九世),長子任翔,次子任哲,均俱聰明英俊正在求學中。

超之次子(叫三)「進」收養來(又名恩),無意求學而守己安份,肯認真奮發農務,在二十歲時娶海埔張凱小姐為妻,生有五子(八世),長子添益,次子茂雲,三子添勝,四子添治,五子添旺,雖均受過國民小學而對於事業皆很認真努力奮發均俱有成就

超之三子「再傳」(七世)只受過日據時期之日語小學六年畢業,當時母親早亡,在八歲時喪母,為幫助父親家務不能專心求學,在求學期間一面要負責牧牛及耕農和整理店務,而對學業都無荒廢,苦學精求,在小學六年中每學年無論品學皆居班中之首,且六年間都皆當班長,在校期間曾參加過當日本政府所舉辦之區域性六年級日語講演會及作文比賽,皆得到曾文郡下第一名的雙冠軍,在大山腳公學校以來是初次得到的耀譽,可惜家境不能使其升學,十八歲時決心與大兄清筆在麻豆鎮租店舖開設永發百貨店,當時無同業經驗,初次開業有壯志就做批發兼零售,二年之刻苦經驗就得到強固之基礎,二十歲時娶埤仔尾賢淑的林乱(改名涼)小姐,盡內助之責幫余之家計,自此以後向日本之東京大阪京都名古屋等之廠商貿易批發兼零售,五年後買店地向當時建築組合貸款興建洋樓店舖,在麻豆鎮中山路六十五號,是當時在地方有名氣之同類最風動商人,好景不能繼續,至民國二十八年昭和十四年時為中日連續戰爭期間,物資受統制,與日本無法再貿易,所有商戶都無法殘存經營,自此不得已兄弟分開獨營「新永發」,受當時之日本當局看重,在企業整備時為曾文郡下同類店舖一百六十九間口殘存九間,而兄弟二間即永發,新永發皆俱存為九間中之二間,自此就擔任戰時體制之物資的配給,余被選為曾文郡纖維製品配給組合長,和布類在內及和洋百貨商組合長,綿紗縫系商組合長,及鞋類商組合長等共四個組合(即現稱公司)之理事長,擔任曾文郡內之以上四個組合所屬之物資的申請及公平割當分配之重要工作,繼而廣為曾文郡下之全商戶為對象之企業整備委員,全部委員名額日本人三名,本省人二名共五名,闗係郡內全商戶之戰時體制之强制轉業及人選為殘存業者要擔任物資配給,對于商戶之生與死關頭之利害關係重大,所以擔此任的人要有良心,最公平處理才得勝任,又任台南州商工會議所評議員,台南州商工經濟會理事與當時之重要物資之申請及割當配給重任,因戰時體制又要分擔後方國防工作又當警防團為救護工作之重任,當時日間皆依靠防空壕(垌)之生活,各物資都不能自由買賣,皆以公定或協定之價格,全面採取配給制度,在民國三十四年昭和二十年六月二十日洋樓店舖及全部商品及器具被美國盟機轟炸成灰盡,戰時不離防空垌中之泩活實難言之苦,至當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台島歸祖國懷抱,雖得到無限之雀躍,然戰後物資缺乏,物價一日數唱,所持的現金欲期保全以防澎漲,一面投機耕地,一面投資台灣大公企業公司殆盡,不敢手持現金,臨時向陳善先生租來的店舖每月都議漲,至翌年在不得已情況下口得在原址重建店舖隨即向華南銀行借一部份之高利借款來重建起來,當時資金不足身如水洗,後來想再賣土地,但適逢三七五減租條例政策實行,所放租給佃農之土地一落千丈,無論如何都無法賣出去,又所投資之大公企業公司終歸失敗,所投入之資本金受幾年後通貨澎漲所流通之貨幣日漸暴落,原一塊碗粿二分錢之貨漲至三萬元才買得到之大驚人的暴漲,所以原入股的大個錢(?)資金也就變薄了幾十萬倍的薄,如此的資金都烏有,終即將大公企業公司解散,所得其錢已經無用處了,這段時期在一生中算是最困苦的,尚且子女九個之多,個個都要給學費,幸得子女皆守家訓,很安份及好善,好好用功,身雖苦,很得到自慰,因市場遷移,所以中山路之原址一變冷落,至民國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二日再將曾買入店地(在光復路十二號)簡築完成,即日將商業移來此處兼耕農專心致意子女教育。我育有四男五女(八世),長子德昌,次子嘉豐,三子嘉揚,四子德𧙗。⋯⋯⋯⋯⋯⋯⋯⋯⋯⋯⋯⋯

余感宗族之精神乃族人之龜鑑者,世之盛衰代之文野均深追盡載,故凡文化之宗族未有不重其譜者,吾家自天助公(第一世)以迄今至余七世,連以下至吾孫輩共九世於茲,我學淺疏只是有精心不顧簡陋著起來可一目得稽過去之世代矣,果然人生在世上如入大海波浪,又比在天上之五彩雲霄,世以清白與精勤。

後記
余幼年悲失恃之痛,少年精勤立志操勞,青年痛失家嚴又逢亂世,壯年遭蒼孽天時,至更年稍得安息而身已老矣,內助性本慈祥來歸與余相扶家計教子,歷盡辛苦共扶家運,余所歷盡憂患論其摧剝,凡憂愈甚志愈堅,不幸在六十八歲(民國六十八年五月十四日那天下午四點)被機車㨂倒地(車禍),三小時的不省人事有輕的腦振動,自此以後腦力大失,幸好吾自早年就每早辰三點半起床配合體力之輕鬆的運動,自六十九歲時起除依照過去之運動外,每五點十分起受「駱清華」恩師所指導之太極拳運動也參加,至七十歲(民國七十年五月)在曾文家商職校大禮堂(每星期四晚間七點半)所舉辦的外丹功運動也是不斷去參加,配合適度之運動對于身體之健康都有很大幫助,余今年雖屬古稀而身尤壯,余在遇危扶顛之際更不忘以保家教子為急務,教汝輩以孝悌之義而申忠恕之道,謹守家訓,余訓幼兒時之家訓給每個兒子當要默識之如下,尊父母即孝,尊老師即賢,老師友同學亦友,兄姐愛弟妹,弟妹自然恭兄姐,人有貫徹志,貫徹做事無不成,以上幾句家訓如斯之簡,結果效果尤大,給諸好熟念後都皆實踐而行,勉汝輩以精勤立功,而有貫徹心志做事,以譽宗族及社會國家,告汝輩以尊先聖之遺言而知學問之重,勿忘聖教,盡父即父子即子之義,兄弟姐妹如手足須相親相愛相幫助,成家者須夫唱婦隨,相待以誠來共扶家運之繁榮以光耀宗族,與朋友交言而有信,勿忝所生,深念邪,深念邪,當默識之,後代之人必有承先起後之志,開創吾家億萬年不衰之生命,立永垂無疆之休,勿忝祖宗,勿遺後人之羞也,並望能繼述余此誌,且光大之,切記吾族之譜啊。

上斯之言乃余撰此誌之用心矣

中華民國六十年辛亥西曆1971孟夏四月二十五日 第七世李再傳著誌
民國七十年辛酉1981當年七十歲季秋十月十日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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